第38章 借力打力
“你晚上,能不回去吗?”胡越在姜宸家门前停稳了车,却迟迟不愿意打开车锁,固执地将姜宸锁在车厢里。
姜宸举起手机,短信界面明晃晃写着:
“张昭回国,在家洗尘,小宝贝儿晚上记得回来吃饭,我给你炖带皮羊肉。”发信人是“老姜”。
这就是没办法拒绝了,胡越鼓了鼓腮帮子,装作不在意:“就说今天和同学约好了嘛,他又不是明天就回美国。”说是这样说,其实胡越心里巴不得张昭明天就滚回美利坚去,收拾行李去做他的光荣华侨,最好再娶个美国大妞,生一窝混血崽子。
姜宸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不行,张昭哥一走七八年,好不容易回来一次,我放他电影的鸽子是为了不让他多想,晚上真要不回去吃饭就太不懂礼数了。”
你怕你师兄多想,你们一家四口去吃家宴,还真不怕我多想哦。胡越不太高兴,眉眼耷拉下来,也不笑了,说:“哦。”
姜宸自以为哄好了胡越,笑着说了句:“么么哒。”就要开车门,但她摁了一下按钮,门却仍然被锁着。
胡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后脑勺,回到:“么么哒。”
“么么哒你个鬼啊!”姜宸扭过脸来无语,“开车门!姑奶奶要下车!”
胡越盯着她半晌,叹口气退了一步,指了指侧过来的右脸,说道:“亲我一下,免得我生气。”
姜宸在家门口跺着脚转了三圈,才把脸上傻逼兮兮的笑收了起来,她攥拳抵在唇边,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,自认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,这才扭开钥匙开了家门。
张昭果然在。
客厅里灯火盛张,老姜摆开棋盘,和张昭面对面坐着下棋。听见姜宸回来,忙高兴地招呼道:“还说再不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催呢,快看看谁回来了。”
姜宸听他的意思,张昭是没有提学校楼底下的见面,她也乐得不提这一茬,权当是刚刚知道的消息,笑得无懈可击,不轻不重地说道:“师兄回来了啊,欢迎欢迎。”
“唉,”姜几任看出姜宸的别扭,忙笑叹一口气,拍了拍张昭的肩膀,“你不在,都没个人陪我下棋,你回来了就好啦,这回可不走了吧?”
张昭刚想回答,姜宸就截住了话头,笑道:“你这么说的话,皓然哥会哭死在厨房的,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玩了。”姜宸心里清楚,老姜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家里没有张昭不行,这意思是万万不妥当的,姜宸自问不算是什么好马,但也没想过吃回头草,即便今日没有胡越,意思也要明明白白摆出来。
封皓然听见叫自己的名字,忙从厨房出来,笑道:“怎么了?君君背后编排我什么呢?”
张昭听见封皓然对姜宸的称呼,瞳孔猛地一缩。
姜宸当然看见了,她立刻快步走上前,挽住了封皓然的胳膊:“没有,我夸你呢,夸你这几年棋艺进步得很,刚来时被我爸三招内杀的片甲不留,现在也能和他周旋一下午了。”
封皓然人精似的,早看出气氛不对劲来,更何况他那是屋里唯一见过胡越的,联想到那天的谈话,立刻明白了尴尬所在。眼瞅着张昭凉凉的眼神往自己身上招呼,封皓然忙从姜宸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臂:“我去看看肉炖的怎么样了。”
姜宸二话不说,眼明手快又将他的手臂一搂,言笑晏晏:“我陪皓然哥一起去,顺便偷块肉吃!”
姜宸刚用脚把厨房门踢上,封皓然就立刻甩开了她的手臂,苦着脸道:“君君啊,哥哥怎么得罪你了,你不能用我当挡箭牌啊,你的正牌男友呢?你看张昭的眼神,简直想剁了我。”
姜宸拎起案板上的菜刀,手起刀落,将一根白胖胖的萝卜一劈两半。她眯眼盯着封皓然的下三路,冷笑道:“你要是不配合我,不用张昭剁你,我先一刀给你个了断。”
她目光阴狠,下手利落,封皓然咽了下喉咙,看着案板上被一刀劈成两段,晶莹剔透的白萝卜,觉得下身隐隐作痛。“不带这样坑师兄的,”封皓然欲哭无泪,“你这是逼我出卖你男朋友。”
“无所谓啊,”姜宸摊摊手,“你说嘛,你说了我男朋友的事,我也出卖你男朋友。”她说着耸了耸肩,一脸的表情。
封皓然一下子就萎了:“再说一遍我没有男朋友,我……”
“君君!”门外突然传来孟苏乔的声音,她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厨房的门,“切个果盘出来呀,你这孩子。”
封皓然吓得一脖颈子白毛汗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姜宸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,笑着对妈妈说道:“哦,知道了,我这就指挥皓然哥切,你们出去聊天吧。”
封皓然被威胁着从了。
这顿饭不知别人吃得如何,总之封皓然是食不下咽。
姜宸不断给他夹菜,还专挑剁成滚刀块的萝卜,她笑意盈盈:“皓然哥多吃萝卜,萝卜‘补气益肾’的!”
封皓然顶着张昭阴瘆瘆的目光,拿筷子的手都在抖。
张昭同样吃得没滋没味。
他是真的离开太久了。老师师娘虽然还热情,但总归没有那种热络,封皓然读研究生以后才频繁出入姜家,和张昭只有过几面之缘,两人没什么交集,张昭明知道封皓然只是个挡箭牌,真正要提防的,此刻并不在这张饭桌上,但看着饭桌上封皓然和孟苏乔姜几任的熟络,心里却仍旧有些不舒服。
姜几任开了瓶酒,给张昭和封皓然各满了一杯,看姜宸蔫蔫的,在那儿刷手机,于是笑道:“君君也来一盅?”
姜宸还没来得及拒绝,张昭便起身道:“老师,我来吧。”说着给几人都满上。
孟苏乔别看表面端庄精致,骨子里是个重庆辣妹,还有些文人海量,酒量比姜几任还好。见张昭给自己满上,也不拒绝,只笑盈盈地看。
给封皓然倒酒时,张昭不错眼珠地盯着他,嘴角笑意很淡。封皓然无意间瞥道这样的眼神,只觉得芒刺在背,欲哭无泪。
姜几任拍了拍张昭的肩膀,打断了他俩的眉来眼去:“这回回来,真的不走了吧?”
“不走了,”张昭端起酒杯,和老师碰了碰,“没意思,美国的户口也就那么回事儿,国科院说给我个平城户口,我就回来了。”
姜几任一口闷了白酒,哈哈笑道:“是,还是咱平城户口值钱,你这算海外人才引进,不占每年的户口名额,国科院那边当然乐的做个人情。”
姜宸听他们聊这些有的没有,划开手机,登陆微博找胡越的马甲,一条一条的视奸。胡越的号估计是出狱之后刚刚申请的,没几条原创,大部分是转载的乱七八糟的食谱,或是健身相关。偶尔有一两张健身后的挡脸全身照,或者深夜报社的美食。
这年头是个消费男色的时代,夜猫子和吃货一样多,一个坚持锻炼,身材不错,还会做饭的男人在网上会有多吃香可想而知,是以虽然胡越发博频率不怎么高,粉丝倒还不少。
姜宸直接点了倒序,从最早开始,一条一条往上翻。
“博主:夜校,假装真的是巧遇。”
“博主:《围城》蛮好看的,文化人的抖机灵。”
“博主:怕她饿死,给我的小老师点了份外卖,结果外卖打到我电话上说她拒收。这种机警真是让我喜忧参半啊。”
“博主:今天小老师住我家,可惜是隔壁,想和小老师睡觉。”
“博主:【图片】和小老师一起睡觉觉噢耶。”
家里网不好,那张图片加载了很久,半晌,照片跃上了眼底。
是她自己。
她躺在胡越家蓬松的大被子里,睡得昏天黑地,头发蓬乱,满脸油光。胡越连个苹果自带九宫格滤镜都没用,直接原图发上去了,丑的连自己都不忍心看。
下面果然一片叫惨。
“——博主直男,鉴定完毕。”
“——我要是博主的女朋友我就打死他,连个滤镜都不舍得给用,不分手留着过年吗?!”
“——博主,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美颜相机吗?或者有种爱屁屁叫修图软件?”
胡越竟然还回复了这个人:“博主回复:有推荐吗?”
那人直接甩了一堆爱屁屁,和姜宸无意间瞟到的胡越手机里下载的修图软件高度重合。
姜宸心里有些热。
后来有了她越来越多的照片。她紧张兮兮开车的,她鼓着腮帮子吃火锅的,她摇着脚丫子跟着唱川剧的……
她的老古董原始人男朋友,有时候会偷拍她一张奇丑无比根本看不清五官的照片,笨手笨脚地加一个夸张得冒粉红心心的滤镜,发到微博上,炫耀给全世界看。
她按了一下刷新,噔楞一声,最新的一条弹了出来。
“博主:老师在楼上吃清炖羊肉,我在车里喝西北风。”
配图是开启的车窗,窗外落着薄雪,景色正是她家楼下。
姜宸豁的站起来,一桌人惊讶地看着她,封皓然提心吊胆,生怕这个妹妹又要坑自己一把。
姜宸冲到门口,一边穿大衣一边喊道:“有紧急论文要交,我忘了,我今晚先回学校!”
姜几任有些不放心:“晚发一天不行吗?你这……”
姜宸拎上包又啪嗒啪嗒跑回了餐厅,抬起自己的那杯白酒,和爸爸碰了个杯,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。她脸上带着饮酒过猛的红晕,冲姜几任和孟苏乔抛了个飞吻:“这论文太重要了,没事儿爸你陪着师兄吃饭,我周末再回家好好陪你们!我爱你们!”
她说着往楼下奔去,姜几任在她身后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右脸,冲孟苏乔笑道:“嘿,这还是你家君君第一次,当着外人的面,跟咱们说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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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宸举起手机,短信界面明晃晃写着:
“张昭回国,在家洗尘,小宝贝儿晚上记得回来吃饭,我给你炖带皮羊肉。”发信人是“老姜”。
这就是没办法拒绝了,胡越鼓了鼓腮帮子,装作不在意:“就说今天和同学约好了嘛,他又不是明天就回美国。”说是这样说,其实胡越心里巴不得张昭明天就滚回美利坚去,收拾行李去做他的光荣华侨,最好再娶个美国大妞,生一窝混血崽子。
姜宸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不行,张昭哥一走七八年,好不容易回来一次,我放他电影的鸽子是为了不让他多想,晚上真要不回去吃饭就太不懂礼数了。”
你怕你师兄多想,你们一家四口去吃家宴,还真不怕我多想哦。胡越不太高兴,眉眼耷拉下来,也不笑了,说:“哦。”
姜宸自以为哄好了胡越,笑着说了句:“么么哒。”就要开车门,但她摁了一下按钮,门却仍然被锁着。
胡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后脑勺,回到:“么么哒。”
“么么哒你个鬼啊!”姜宸扭过脸来无语,“开车门!姑奶奶要下车!”
胡越盯着她半晌,叹口气退了一步,指了指侧过来的右脸,说道:“亲我一下,免得我生气。”
姜宸在家门口跺着脚转了三圈,才把脸上傻逼兮兮的笑收了起来,她攥拳抵在唇边,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,自认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,这才扭开钥匙开了家门。
张昭果然在。
客厅里灯火盛张,老姜摆开棋盘,和张昭面对面坐着下棋。听见姜宸回来,忙高兴地招呼道:“还说再不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催呢,快看看谁回来了。”
姜宸听他的意思,张昭是没有提学校楼底下的见面,她也乐得不提这一茬,权当是刚刚知道的消息,笑得无懈可击,不轻不重地说道:“师兄回来了啊,欢迎欢迎。”
“唉,”姜几任看出姜宸的别扭,忙笑叹一口气,拍了拍张昭的肩膀,“你不在,都没个人陪我下棋,你回来了就好啦,这回可不走了吧?”
张昭刚想回答,姜宸就截住了话头,笑道:“你这么说的话,皓然哥会哭死在厨房的,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玩了。”姜宸心里清楚,老姜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家里没有张昭不行,这意思是万万不妥当的,姜宸自问不算是什么好马,但也没想过吃回头草,即便今日没有胡越,意思也要明明白白摆出来。
封皓然听见叫自己的名字,忙从厨房出来,笑道:“怎么了?君君背后编排我什么呢?”
张昭听见封皓然对姜宸的称呼,瞳孔猛地一缩。
姜宸当然看见了,她立刻快步走上前,挽住了封皓然的胳膊:“没有,我夸你呢,夸你这几年棋艺进步得很,刚来时被我爸三招内杀的片甲不留,现在也能和他周旋一下午了。”
封皓然人精似的,早看出气氛不对劲来,更何况他那是屋里唯一见过胡越的,联想到那天的谈话,立刻明白了尴尬所在。眼瞅着张昭凉凉的眼神往自己身上招呼,封皓然忙从姜宸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臂:“我去看看肉炖的怎么样了。”
姜宸二话不说,眼明手快又将他的手臂一搂,言笑晏晏:“我陪皓然哥一起去,顺便偷块肉吃!”
姜宸刚用脚把厨房门踢上,封皓然就立刻甩开了她的手臂,苦着脸道:“君君啊,哥哥怎么得罪你了,你不能用我当挡箭牌啊,你的正牌男友呢?你看张昭的眼神,简直想剁了我。”
姜宸拎起案板上的菜刀,手起刀落,将一根白胖胖的萝卜一劈两半。她眯眼盯着封皓然的下三路,冷笑道:“你要是不配合我,不用张昭剁你,我先一刀给你个了断。”
她目光阴狠,下手利落,封皓然咽了下喉咙,看着案板上被一刀劈成两段,晶莹剔透的白萝卜,觉得下身隐隐作痛。“不带这样坑师兄的,”封皓然欲哭无泪,“你这是逼我出卖你男朋友。”
“无所谓啊,”姜宸摊摊手,“你说嘛,你说了我男朋友的事,我也出卖你男朋友。”她说着耸了耸肩,一脸的表情。
封皓然一下子就萎了:“再说一遍我没有男朋友,我……”
“君君!”门外突然传来孟苏乔的声音,她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厨房的门,“切个果盘出来呀,你这孩子。”
封皓然吓得一脖颈子白毛汗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姜宸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,笑着对妈妈说道:“哦,知道了,我这就指挥皓然哥切,你们出去聊天吧。”
封皓然被威胁着从了。
这顿饭不知别人吃得如何,总之封皓然是食不下咽。
姜宸不断给他夹菜,还专挑剁成滚刀块的萝卜,她笑意盈盈:“皓然哥多吃萝卜,萝卜‘补气益肾’的!”
封皓然顶着张昭阴瘆瘆的目光,拿筷子的手都在抖。
张昭同样吃得没滋没味。
他是真的离开太久了。老师师娘虽然还热情,但总归没有那种热络,封皓然读研究生以后才频繁出入姜家,和张昭只有过几面之缘,两人没什么交集,张昭明知道封皓然只是个挡箭牌,真正要提防的,此刻并不在这张饭桌上,但看着饭桌上封皓然和孟苏乔姜几任的熟络,心里却仍旧有些不舒服。
姜几任开了瓶酒,给张昭和封皓然各满了一杯,看姜宸蔫蔫的,在那儿刷手机,于是笑道:“君君也来一盅?”
姜宸还没来得及拒绝,张昭便起身道:“老师,我来吧。”说着给几人都满上。
孟苏乔别看表面端庄精致,骨子里是个重庆辣妹,还有些文人海量,酒量比姜几任还好。见张昭给自己满上,也不拒绝,只笑盈盈地看。
给封皓然倒酒时,张昭不错眼珠地盯着他,嘴角笑意很淡。封皓然无意间瞥道这样的眼神,只觉得芒刺在背,欲哭无泪。
姜几任拍了拍张昭的肩膀,打断了他俩的眉来眼去:“这回回来,真的不走了吧?”
“不走了,”张昭端起酒杯,和老师碰了碰,“没意思,美国的户口也就那么回事儿,国科院说给我个平城户口,我就回来了。”
姜几任一口闷了白酒,哈哈笑道:“是,还是咱平城户口值钱,你这算海外人才引进,不占每年的户口名额,国科院那边当然乐的做个人情。”
姜宸听他们聊这些有的没有,划开手机,登陆微博找胡越的马甲,一条一条的视奸。胡越的号估计是出狱之后刚刚申请的,没几条原创,大部分是转载的乱七八糟的食谱,或是健身相关。偶尔有一两张健身后的挡脸全身照,或者深夜报社的美食。
这年头是个消费男色的时代,夜猫子和吃货一样多,一个坚持锻炼,身材不错,还会做饭的男人在网上会有多吃香可想而知,是以虽然胡越发博频率不怎么高,粉丝倒还不少。
姜宸直接点了倒序,从最早开始,一条一条往上翻。
“博主:夜校,假装真的是巧遇。”
“博主:《围城》蛮好看的,文化人的抖机灵。”
“博主:怕她饿死,给我的小老师点了份外卖,结果外卖打到我电话上说她拒收。这种机警真是让我喜忧参半啊。”
“博主:今天小老师住我家,可惜是隔壁,想和小老师睡觉。”
“博主:【图片】和小老师一起睡觉觉噢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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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自己。
她躺在胡越家蓬松的大被子里,睡得昏天黑地,头发蓬乱,满脸油光。胡越连个苹果自带九宫格滤镜都没用,直接原图发上去了,丑的连自己都不忍心看。
下面果然一片叫惨。
“——博主直男,鉴定完毕。”
“——我要是博主的女朋友我就打死他,连个滤镜都不舍得给用,不分手留着过年吗?!”
“——博主,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美颜相机吗?或者有种爱屁屁叫修图软件?”
胡越竟然还回复了这个人:“博主回复:有推荐吗?”
那人直接甩了一堆爱屁屁,和姜宸无意间瞟到的胡越手机里下载的修图软件高度重合。
姜宸心里有些热。
后来有了她越来越多的照片。她紧张兮兮开车的,她鼓着腮帮子吃火锅的,她摇着脚丫子跟着唱川剧的……
她的老古董原始人男朋友,有时候会偷拍她一张奇丑无比根本看不清五官的照片,笨手笨脚地加一个夸张得冒粉红心心的滤镜,发到微博上,炫耀给全世界看。
她按了一下刷新,噔楞一声,最新的一条弹了出来。
“博主:老师在楼上吃清炖羊肉,我在车里喝西北风。”
配图是开启的车窗,窗外落着薄雪,景色正是她家楼下。
姜宸豁的站起来,一桌人惊讶地看着她,封皓然提心吊胆,生怕这个妹妹又要坑自己一把。
姜宸冲到门口,一边穿大衣一边喊道:“有紧急论文要交,我忘了,我今晚先回学校!”
姜几任有些不放心:“晚发一天不行吗?你这……”
姜宸拎上包又啪嗒啪嗒跑回了餐厅,抬起自己的那杯白酒,和爸爸碰了个杯,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。她脸上带着饮酒过猛的红晕,冲姜几任和孟苏乔抛了个飞吻:“这论文太重要了,没事儿爸你陪着师兄吃饭,我周末再回家好好陪你们!我爱你们!”
她说着往楼下奔去,姜几任在她身后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右脸,冲孟苏乔笑道:“嘿,这还是你家君君第一次,当着外人的面,跟咱们说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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